2024/3/27 三義彩鳳姐

上週安排一日小旅行訪友,素昧平生的兩個人,初次見面已經大略交代完各自的奇幻人生。

他是第二個在我面前表示過懊悔的母親,現在他們的想法都跟我親近,不是很容易想像他們口中,當時育兒無法鬆綁的樣貌。

從他描述的婚姻、生產與母職過程中,我深深感受到在這一路上需要的準備與支持,還有很多努力的空間。記得聽過安安的教會,會安排交往前的數次會談,我覺得真的是很棒的事情。即便台灣社會目前已有許多相關工作者,提供有效的服務,我想觸及率仍是偏低且僅限於小眾。

在他的故事中,妻子不知道如何做為妻子,丈夫不知道如何做為丈夫,多數人沒有上過一堂課,教我們何為婚姻、為何婚姻,以至於進入婚姻生活後,各自碰撞。一撞就是幾十年,甚至一生,帶著不解與遺憾離世。

而生產以為交給專業的醫生,殊不知醫生良莠不齊,產後陸續進出住院三個月,僅此一胎。育兒過程更是花很多時間才明白,如何給出對方需要的東西,如何照看到自己……

此刻,他們也正經歷大孩子的返家,以及彼此習慣的磨合。在家庭結構張力的調整後,父子的對話、母子的對話,開展了出來。我聽了十分感動,那仍是我的課題。

界良說,保持對孩子世界的好奇;圓恩說,在體制內壞掉而不自知。我不覺得我被嚴重傷害了,但很可能那些傷害只是被我選擇性遺忘。那些傷害讓我無法產生親密關係,對世界失去信任。

而我與這位大姊,就像互相療傷一樣,我從他看到一個願意自我覺察、勇於改變的母親;他從我看到一個受傷的孩子,及一位順從孩子天性的母親;彌補了雙方對另個角色的理解與缺憾。

當禾到花圃裡,摘了野花的果實,走到我這裡說「樹葡萄」,大姊說他明白為什麼我無法送托,這次我們第一次的見面。

關於托育,他說他曾因過於熱心,打理公寓的公共區域,讓鄰居直接抱著小孩到他門前請他代為照顧(奶媽)。這個故事也展現了當時信任大於認證的時代背景。

最後,關於父母職的後悔,我也遇過一位父親跟我表示他們當年沒有我們現在的思維,他覺得我跟禾這樣很好。以及我自己的國中導師在同學婚宴上,對當年的體罰直接跟大家道歉。我是否只是欠一個道歉,我不知道。

人生的流都在前進,每一個遇見,都是來自宇宙的消息。

#鳳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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