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大腳小腳] 七天育兒日記 11/13~12/3


11/13(一) 帶禾辦事

接續昨天,今天一樣帶著禾去寄一直沒寄的舊衣,推禾去印領據、取網購商品。知道禾還是有點不舒服,但終究要出去轉一圈,不然在家也是待不住。天氣轉涼了,幫禾戴帽子,但他想起的時候就會拔掉,我有點苦惱。晚上禾開始更明顯的咳嗽以及微燒。早上車子帶禾出去時,有一段時間成功將他轉移到汽座上並扣安全帶,因為我爸要單獨載他一小段,等我到修車廠跟我爸及禾會合時,禾已經在我爸身上睡著了,感覺禾好像真的比較喜歡男生的胸膛,這是我沒辦法給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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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14(二) 共學泡湯、又是收驚逼宮

跟淑慧商量了今天的共乘,但還是在早上取消了,禾仍有點燒,我想就不要出去吹風吧,對他也折騰!昨天晚上,打包了我的便當,準備好要給大家試吃的能量棒,以及要蒐集意見的能量棒樣品。選好要帶去的兩本繪本(禾聽我講了之後很有反應),睡前才發現是二四都要剝洋蔥,就看了剝洋蔥。第一次為共學做足了準備,結果今天無法出門,禾咳嗽了幾天,目前為止今天狀況最不好,精神也很差,一整天睡睡醒醒,哭哭黏人討抱,感覺剛剛已經咳到破音了。我又被逼宮,要看醫生還是要收驚。最誇張的是,餵了一年多母奶的老手,竟然今天出現硬塊,實在傻眼。今天還是有帶禾出去辦事,因為昨天知道推車他生病會想抱抱,也怕他自己坐推車會受風,所以就揹巾出去一圈,在書局有逛到球。

用我爸照顧禾的空檔,我把要帶去換換愛的東西整理了一番,也寫了一些說明,整理起來後,感覺挺好的。我媽則是在禾又大哭時,來問要不要去看醫生或是去收驚,我這次不跟他生氣講話,我只說,你想做你就去做。我跟我媽還有禾三個人在遊戲區,我媽像是在轉移禾的注意力也是在轉移自己的,一直問禾書上的動物,我就講有時候孩子就是要去走過他的病程,醫生能做的不見得是適合禾的。我自己想到一個比喻,是我們不會去幫孩子寫功課,因為那是孩子自己要去學習的東西,生病或也可部分類推,他終究要去打仗,打了才會愈來愈強大。我媽覺得捨不得,我跟他說難道我就捨得,他說醫生可以讓禾舒服些。或許吧,但一旦進入系統,就沒有我思考跟說不的時間跟空間,我不想賭。我也一直都密切觀察中,並且看可以怎麼幫禾,有些狀況因為他也還說不出來,我們不見得是知道他確切為了什麼而哭。至少我知道他可以被轉移注意力而止哭,就不見得是真的很不舒服到無法忍受,而熱度我也一直都在觀察中。總之就是這樣,我爸回來後,我媽又講了趁天還亮,要去收驚,我就直接忽視了。這兩天是真的醒來就會大哭不止,但安撫一段時間是會停下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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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15(三) 夜哭不停、衛生所心理諮詢

病程好一些,至少精神比昨天好,但咳嗽比較嚴重。白天狀況都還蠻好的,晚上睡前情緒也很平靜,我還邊聽完線上講座。哪知道睡著後整晚就開始不定期醒來哭哭,那種哭跟昨天一樣,各種方式都安撫不下來。給奶不要,更大哭,用力推開我;要抱抱,但抱抱一樣一直扭動踢腳,還是哭哭,我抱得腰很酸;抱著坐下安撫他,一樣哭,拍拍都沒用;好好跟他講話,問他原因,理解他,他一直哭,我根本插不進話。有時候我也是從睡夢中被他叫醒,一頭問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一開始以為是有痰卡住不舒服,後來又覺得只是想睡哭哭。我媽有忍住,比較晚上來,後來他有上來一次,再抱下去交給我爸;再半夜的一次,我自己也情緒來了,禾也大了、夜也深了,我只有敲一兩下床板,不像以前可以緊抱他粗魯變換姿勢出氣,因為覺得他會哭得更大聲,我讓他在我大腿上,但我自己瘋狂槌自己的腳,真的很煩,一直哭,怎樣都不滿意。最後我坐在椅子上,拍拍他、按摩他到睡著(我學長有教我一個穴道,我試著按按看有沒有幫助),終於稍微平靜下來,我自己抱著禾哭了起來,還要壓抑著哭,我明白那個哭是很害怕樓梯有人走上來,有人出現在我們房門口,而那個害怕是,來的那個人會讓我感覺到被指責,他沒有跟我站在一起。(或說他只關注禾的感受,沒有關注我的。也或說,禾有什麼狀況,他就是希望我們進到系統中,讓我覺得每次都有面對這些的壓力。)禾不是好一點了嗎?為什麼還要這樣瘋狂找不到原因的哭哭,真的好累,累到我覺得,我還要準備換換愛嗎?眼前的事情都顧不了了,還管什麼高空的事。

下午是衛生所第二次的諮商,有別於上次交代整個生命歷程,還提到已經塵封的離婚往事,這次我想聚焦在我跟我媽的關係上,畢竟只有四次的諮商機會。加上剛好前幾天跟我媽又有衝突,所以聊起來就很有感覺。諮商進行得還蠻好的,雖然沒有太多新的覺察,但諮商師摘要我一件事是,雖然我一直想跟我媽劃清關係,但我是花時間來解決我跟他的問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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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16(四) 烏日自治公園的大人聊天→我好像害怕衝突

第二次來到烏日自治公園,因為上次來過而感覺熟悉,但也感覺到平靜,因為上次有暖蛇變得好熱鬧。今天有段時間孩子們被淑慧帶開,禾睡著了,哇!超美好的平靜時間,我跟mina、曉安自在的聊天,真的是有夠難得,雖然不是讀書會,但我們也聊得蠻多蠻深。mina問在親子館遇到孩子們想要一起玩玩具怎麼辦,我們就討論到有一些家長會幫孩子發聲,說一起玩沒關係,或是分一些玩具給對方玩。也有一些家長可能預設他們會分給別人,所以別人也會分給他們。我自己思考我的經驗,好像大部分都是遇到可以跟對方家長達成共識一起玩,但因為我也因此不太喜歡去親子館,所以經驗不多。可是我有一個很明確的覺察,就是我想像當我的小孩想要捍衛自己的東西時,我好像做不到那個替他翻譯的角色,或是我可能嘴巴上敷衍地講了禾禾想要自己的東西耶,但心裡不是那麼強烈地想幫他講這句話。我好像比較傾向與人為善,或是避免衝突的狀態,我允許他為自己的權利捍衛,但我好像不會想在旁邊協助他。這是目前的覺察,因為還不太常發生,沒有更細緻的想法。(後來跟盟慧聊到,盟慧說想想如果是大人自己的東西要分享出去,好像也沒那麼容易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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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17(五)、11/18(六) 混亂的換換愛

週五整天好像有空的時間就是在準備攤位,但因為擺攤的內容變得有點複雜,所以我有點多頭馬車,不知道從何下手,一直到晚上禾睡著才開始一件一件搞定,主要就是準備一些看板內容,熬夜了。

週六要出門前,禾又睡著了,對,每次我要擺攤他都睡得很好。但考量到他病未癒,還是讓他多睡一會,所以我們晚出發。到了之後能選的攤位位置已經不多,擺攤的過程很不順利,禾一直想碰我的東西,所以我直接放棄在我的攤位桌上擺放商品,只擺體驗的空靈鼓,能量棒拿到意瑄那邊去擺。原本孕產哺育的內容就照樣擺在旁邊。

現場是很混亂的,對我來說,好像很難悠哉地好好坐在那裡,所以我就帶禾去逛逛,可能真的是人潮也多,禾就四處走,我們來來去去好幾次,有時候在一些攤位停下來,但很難好好停下來了解每個攤位或者是拍照,現在想起來,可能是因為整個氣氛對孩子來說也是躁動的吧。

物品上來說,我們拿到心之所想的免費電話機,買了雨鞋、飲料提繩、浴室蠟筆、一些玩具,有些消費算是支持的,以及讓小老闆開心。人的部分,遇到了實踐班的夥伴,一組是加入三五團,一組是想加入假日團但是沒有被領隊通知(經過我協助轉介維茹才知道是沒看到訊息),也有還沒入團的擺攤家長來跟我們聊天。此外,就我的孕產哺育攤來說,有原先就服務著的小福星爸媽來幫忙(小孩一個多月也可以跑出來協助擺攤,我的腦袋瓜要調整一下。他們也幫我的真心堡產品開市);還有一組之前聯繫過、準備溫柔生產的夫妻,特地來了解布尿布;以及我自己自然建築界的未婚夥伴,蠻意外他來,並且也對布尿布及共學團感到好奇,好像有準備當爸爸的打算;現場也有一位孕婦駐足,我們就聊了布尿布以及孕產準備,互相留line,希望他之後遇到困難的時候能夠協助他。喔!我還遇到在豐原免廢市集見過的人。還有空靈鼓因為隔壁社企有黑板,鼓棒跟鼓都有粉筆灰。

我跟曉安一起擺攤,但是我們都因為小孩不在攤位上,所以就比較難發揮作用。不過也還蠻幸運,當我回到攤位上時,還可以遇見這麼多人。有些時候講話顧不到禾,剛好後期我爸也來了,就給我爸照顧禾。最後收攤時,禾可能真的也很累了,一直沒辦法讓我收攤,還好我爸先抱走,不然我連收都無法收。本來是預計四點半自己就先收,因為怕太晚,結果大家都後來才來,講話的結果就是還是弄到五點多。加上我不但貨沒有減少,又收了一些物資,除了自己買的、要的,維茹也不斷送來適合禾的物資,實踐班團員也留下一些玩具,還有拿到懿方的輕便推車。每件物品拿的時候都很猶豫,但是不拿好像就沒人要拿(之類的),猶豫是因為不知道帶不帶得回去,我自己帶一堆東西出來擺攤已經很吃力了,也會擔心我爸的想法。

終於收好之後,在看要去哪裡找我爸,邊往後面走邊去廁所洗個手,確定不在那個方向後,往另一個方向找,才看到我爸的車已經在路邊,他們也在路邊,我不知道他們在那邊多久了,我也不知道我爸什麼時候去開車過來的,只覺得他好像有點不高興。我上貨的時候,禾已經哭得亂七八糟,跟我爸在駕駛座,所以我也有點亂塞,輕便推車的遮陽罩就這樣被我弄斷了。上車後禾很快就奶睡了,假日的車潮又比較多,天色黑了,我跟我爸沒什麼講到話,我只覺得很沮喪。一是昨天幹嘛熬夜弄那些標示物,根本沒用到,二是帶著小孩的我到底有什麼資格去追求這些。

帶著小孩,就像次等公民一樣,是被歧視的人種。想要什麼,都需要藉助他人之力。我的感覺就是擺攤很失敗,弄那一堆貨來搞死自己,根本白忙一場,以及有種感覺是我爸會覺得,你們到底在搞什麼,這些事情重要嗎,小孩都沒顧到,還有我會歉疚覺得讓我爸等,或是開車辛苦等。諮商師問我,我覺得的擺攤順利是什麼,我說有照顧到小孩,最後小孩不會哭,沒有拖到時間,可以約定時間不讓我爸空等,以及發揮影響力。

一開始只是想要有機會曝光做一些事情,淑慧很興奮地說要弄布尿布時,我又認真了起來,接著是想有機會也賣賣東西看看,看能為現在的生活做些什麼轉變,又剛好在換換愛上一周周末遇到真心堡的供貨端,也是一個單親媽媽,對我非常的體貼,他先將商品留給我,也是想給我一個機會。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嘗試,對一個從來沒有賣過東西的人來說,我在找我跟禾生活的其他可能。現在的我比較勇敢(也是因為沒退路),覺得有機會就都去嘗試,說不定會試出一個什麼來。

回家後,很滿意拿到的電話、雨鞋以及飲料提繩,之前本來有想要買點讀筆給禾,因為他現在好像一直在接受新的資訊,並且喜歡互動性的玩具,剛好拿到的玩具有一兩個是聲光玩具。之前我很介意並且避免,這次剛好禾也大一些了,想說試試看,結果最後是我自己覺得聲光玩具好吵,還好之前真的都沒有給他玩,不過最近我真的要出門收東西時,還是有藉助一下聲光玩具之力,就一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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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19(日) 騎車載寶寶、續擺攤、媽媽小聚

魚皮媽媽邀請我們參加銅鑼浴,本來我也沒有很高的興致,因為想要在家休息,但是因為也很久沒看到魚皮了,此外可能有機會把昨天沒賣出的商品再做一次嘗試。評估之後,我決定帶禾騎機車過去。

原因當然是昨天我隱隱覺得我爸有一點不高興(但我覺得是合理的),另外也是今天的行程我不想再跟他協商時間,同時我評估路程及能力後,覺得想試試看會怎麼樣。因慧蓉也有給我一些騎機車的建議,所以我想重新試試看。實際就是可以騎車,但還需要摸索或熟練,不過可能不會是我優先做的選擇。

出門前我只跟他們說我要出去一下,然後把摩托車牽到鄰居家才發動,我知道我在怕什麼,我在怕我的勇氣被澆熄,就像上次趁他們不在時練習開車載禾出去一樣。40歲了,還要這樣偷偷摸摸?那種就是你要做任何事情前,都會有人預先告訴你會怎樣、會怎樣喔,不要吧?但實際上難道我就沒有能力去評估與反應?也會變成我不願讓他們知道我是否真的覺得實驗後失敗,好像就落入他們說的會怎樣會怎樣的那樣。

魚皮媽媽最後沒有成功將魚皮托育給他妹妹,所以是一起工作,我最後也沒有進入銅鑼浴,我們兩組母子就終於有空在空教室聊了一下天,聊聊彼此的生活與新發現。我的商品也有人算是捧場性質帶了幾包,但有點汗顏,銅鑼師很大方地送場地主人商品,我還要銅鑼師幫我捧場。(而且因為我根本沒有帶任何零錢,沒辦法找錢,銅鑼師還幫我找錢)

回家後,在路口遇到我爸要出去散步,等他散步回來,感覺氣氛都不太對,好像不太想跟禾互動,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多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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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20(一) 自己撐一天→爆炸

今天跟我爸的托育就是採自然換手,禾如果自己想下樓或是走到我爸的房間,我就讓他去,但是沒有主動跟我爸有任何的互動,我也感覺到我爸跟禾互動的方式也跟平常不同,比較冷淡。我就這樣一天基本上自己撐下來,午睡的時候還是敲床了,每次看他想睡,帶他去睡,又不睡,有時就是我已經自己陪到想睡了,他又爬起來,真的很累。我很氣惱,出門也不對、不出門也不對。出門好像我多此一舉,都在做一些不被認同的事,問題就是在家,永遠都不順利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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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21(二) 共學公車驚魂記、與我爸的冷淡繼續

最近共學因為都很上手了,就沒有先收包包,但因為我換了一個包包跟包包的推車,想要解決我負重的問題,結果出門前才發現一堆問題,東西不知道怎麼塞等等,禾又好累,一直轉轉黏黏或是要下樓梯,很麻煩。都要出門了,才決定不帶包包附的推車,拆裝又花了一些時間,本來是想說孩子坐推車,我的物品可以用手推,最後想想還是不妥。就這樣,出門前弄得一蹋糊塗(禾出門前還大便了)。禾車上有睡,下車時也有路人幫忙我拿兒童推車。

今天的天氣不錯,雖然下車後有點路程,但我就揹禾慢慢散步過去,如果是夏天恐怕不行;而且我放掉了對時間的在意度,情緒上有比較緩和,路上去一家早餐店買食物。今天魚皮媽媽有來,但好可惜,他只是來送東西,沒有帶魚皮來,我有感覺,共學可能不是他需要的。致穎的奶奶跟姑姑也來,我覺得很厲害,就是兩邊家人都可以照顧致穎,表示平常的互動也蠻多的,同時也有一個想法,就是致穎身邊充滿照顧他的大人,可能也會有一些影響。奶奶說致穎共學前後有差別,以前是小霸王(好像是這樣,不知道有沒有聽錯)。

紀錄一個跟外人聊共學的小發現。跟我表姊說到教養不同調,或是我們遇到孩子衝突時會學習怎麼面對,他就會問我那該怎麼辦呢?今天跟魚皮媽媽聊到我們正在想想怎麼幫忙梓希,他也會問那我們知道梓希是為什麼了嗎?我發現第一時間我都回答不出來耶。我就覺得慢慢來,我們都在感受中,好像沒有特別覺得要解決什麼或是要怎麼辦。但是不知是否因為聊天比較片面,就會導向想知道一個結論或結果的狀態。

今天在遊具上實在發生好多事,感覺是遊具太小了,哈哈!梓希在上面把禾的鞋子丟下去,他說他要坐那邊,然後CC上來說要我讓位,我問他為什麼,他說那是他的位置,我抗議!然後還有CC跟致穎在溜滑梯上互相動手,有夠混亂。禾想睡的時候就四處亂走,真的是走多遠自己都不知道,然後我們有去看魚,禾聽懂魚。第一次來到一德洋樓,我也只是小逛一下,這當初呢,是我在ㄚㄚ家生產時,注意到的停車場位置。中間睿睿想找阿媽,冠緣抱一會後,我推睿睿、揹禾禾去散步,看到淑芬在悠哉地逛一德洋樓,我覺得這樣的淑芬很棒,我就慢慢走,帶他們兩個去看工人裝修房子,再推進去一德洋樓找阿媽。

本來就有預計要提早離開,因為知道這個時間的公車很可怕,但最後還是拖到五點才走,再走到公車站牌、等車,天已經有點暗了,果然來的車子已經是放學時間滿車了,但我還是得要上車。上車前就有預想到,已經將推車收合起來,前幾站我只能站在車門口,一來也沒人要讓位,二來就算讓了我也走不過去,人多而且我東西多。後來有一個婆婆讓我坐,我勉強擠上去,也一直都揹著包包跟禾,沒有放鬆禾,一直幾乎到豐原,才有空位讓我放鬆禾一下。幸好禾在前半段大多數的時間是睡著的,不然會更麻煩,要下車時禾已經一直想哭哭了。

到家後,我推車到巷口,看到我爸正要出來散步,他可能以為我沒看到他,他就轉進去旁邊的停車場避開我們,我就當沒看到就走回家了。回家後反正好累,該吃的、該洗的、該收的,然後我就跟禾一起倒了,下半夜,禾睡到咯咯笑耶,超可愛,什麼事情這麼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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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22(三) 諮商大哭、跟我媽的互動

今天在衛生所的諮商,幾乎哭全場,可能剛好遇到換換愛跟我爸的衝突,諮商師說我希望可以自己完成,不需要靠別人。講到原生家庭就是對我影響很大,但是別人都可以順利成為大人,我40歲了,卻還要把這一切怪給原生家庭。我跟我媽就是不同的星球、不同的邏輯系統,是很難互相理解的。諮商師跟我說,如果我的內在小孩沒有被照顧到,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,用夏威夷療法的四個句子,對不起、請原諒我、謝謝你、我愛你,說21天就會有所改變。很奇妙的是,我在一個很少看的群組裡看到了這個,而且也在當天聽到一個不一定會聽完的podcast聽到這個,非常共時。

最近有機會就讓禾試試看自己吃,因為他已經可以拿湯匙挖飯自己吃了,只是看他願不願意,好笑的是,我這樣讓禾吃,而禾也吃得還不錯的一天,我媽回家,又湊過來,在他旁邊要餵他,我實在不明白。之後我吃飯感覺他顧禾顧到有一點沒辦法了,我也匆匆吃完要帶禾上樓,結果我媽又幫禾把一個玩具袋打開,禾就不讓我收起來、不願上樓了,我就不理他們自己上樓了,有時候對小孩的怒氣,來自於對大人,我知道,但當時真的避不了了。

最近還是有幾次跟我媽的衝突,一次是他洗澡,放水總是很大聲,從禾剛出生就這樣,而且都要很晚洗,我下去輕輕幫他把門微微帶上,他看到後就很大力把門砰起來,明明平常就很擔心會吵到禾什麼的。有天是我跟禾推車散步回家,禾到家門口,把帽子拿掉,開門我媽看到,就說怎麼天氣這麼冷沒帶帽子,我就很不爽。還有一次是禾大哭,我媽又上來想要接下去,禾還沒穿尿布,也不是很願意讓我穿,這次我比較清楚表達我的期望,叫我媽先下樓,我的覺察是,我好像比較難在我媽面前表現我對禾的溫柔,或者失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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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23(四) 823公園共學舒服、公車OK

今天在823公園的共學很輕鬆,當我把時間放掉之後就比較好一點,然後823公園還沒進到市區的熱區,所以車子的人潮也不多,一下子就到了。天氣不錯,孩子也玩得不錯,我有帶禾去睡覺走走,但沒有成功,今天妍被陌生人帶回來,讓我有一點擔心,擔心我如果沒顧到禾,也會發生一樣的事。有個伯伯問我要不要給我們玩具,我當然很願意收,但是我坐公車來,我真的不敢答應,而且我不知道團員有沒有要幫我收這些東西,幸好後來東西沒有很多,沒有等很久,而且大家有把玩具分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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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24(五) 沙鹿光田聽力師、產科實習生

周五下午去沙鹿光田看語言師,禾有點想睡,玩拼圖講到媽媽的衣服,他會轉過來摸我的。離開時有一堆實習生圍著禾看,他們在產科實習,我一樣鼓勵他們往助產發展,也鼓勵他們生,有一位家裡媽媽是保母的,感覺就跟孩子很親切,他說他媽媽只會接一個小孩,而且會洗好澡、餵好飯才讓家長帶回家,因為現在都雙薪家庭,他媽媽覺得父母很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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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27(一) 中寮找朋友、打不打

上個五六日沒安排什麼行程,周末有想去實踐班,但覺得這不是必要的事情,叫我爸載不太合理,自己坐公車又有點久,而且不知道現場的狀況,怕坐了很久的公車,結果一下子待不住要回家,總之後來就沒出門。

在家裡實在有點悶,快周一才想起來高中同學有跟我說他帶孩子回中寮住兩個禮拜,當時有打算在他中寮的家坐月子,現在則是會希望去度假,怎麼樣都好,總是覺得別人家比自己家好。臨時問我爸要不要出門,他也OK,我們就出門。禾跟我同學的兩個小孩玩得也OK,禾會搶東西或護東西,其他我若再說他想睡覺,又好像是我的問題了。我爸有機會跟我同學好好聊天,我就一打三,還蠻容易的,只要環境允許。我也吃了飯,以及跟他媽媽聊天,都不錯。

我同學在我孕產的期間幫我很多很多,我後來也有坐火車去竹南找他玩,他照顧小孩的方式也算是比較野放的,我們比較相近,但他說他會打小孩,不知道為什麼當他這樣說的時候,我沒有很想說服他,有點像是我不太擔心他的觀念不正確,覺得這只是他權衡下的一個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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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28(二) 惠來公園youbike解鎖、我爸心裡過不去的事

今天的共學地點在惠來公園,我實在有點頭痛要怎麼去,但不管了,就這樣吧,到得了就到,到不了就算了。原想禾應該要睡了,但在公車上沒睡、在捷運上沒睡,因為捷運他沒有坐過。捷運上遇到三寶媽,原本以為只有手上十個月的那一寶,結果旁邊坐著一個在看手機的大寶,推車上還有一個二寶,太驚人了,可以這樣從豐原坐公車轉捷運來台中逛街,我真的佩服之至!!

惠來公園蠻舒服的,就是廁所有點遠,然後有個階梯禾一直想爬上爬下,還一度嚇到路人,路人以為禾會不小心從階梯跌下。今天試了小湯圓家的腳踏車,配置太好了,有夠舒服,大人小孩都是,最後我是用這方式結束禾的想睡又不睡。昨天出門前就先把物品準備好,避免禾醒來後弄來弄去,我會無法收包包,結果縫衣線在二樓,我半夜沒辦法下去拿,早上以為包包已經收好,就放心出門,於是就沒有帶到。等到轉來轉去終於到公園,也弄好禾的吃,才想到沒帶到縫衣線,淑慧問我怎麼沒帶沒講,原因如上。

有一位媽媽揹二寶陪大寶來玩,我看了他的揹巾其實需要調整,但稍微跟他提了之後,他好像無意接受,我就略過了,這也是寶寶的命,因他說他老大也是這樣揹過來的,老大不知什麼原因在上早療。

要回家時,才發現給我爸的訊息好像沒有傳到,打電話給他確認他是否要來,或是我要請淑慧載我去坐車。我爸說他要來,昨晚查開車19分,應該還好,結果可能是因為下班時間,他大概花了25分鐘,然後我們回家的路上又有很多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封路,造成我爸不能照他想走的路走,他又是那種不願意被幫忙看路的人,我也幫不上忙。路上車多,他也不是很開心,有些碎念,我本來是想,如果給淑慧載去坐車就不會這樣了,但後來想想也是謝謝我爸這樣我們就比較輕鬆,試著從另個角度跟感恩的心去看事情。

回到家後,我媽又想餵禾,把禾放在餐椅上,但離開一下,那個距離禾踢桌緣就會整張椅子往後倒,我爸就念我媽怎麼顧小孩的(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話),然後講到前幾天還打破玻璃。打破玻璃是跟我發生的事,我媽其實並不知道,所以我爸是真的很煩躁,才講出這些話,只是我沒想到這件事在他心裡,沒有過去,就像禾生病的時候,我爸講去光田這種不重要的都去了,為什麼現在發燒不去看醫生,我也沒想過他在意去光田。

玻璃的事情是有天禾拿到櫃子上的玻璃瓶,向後甩打破了,但並沒有弄到任何人,就是需要清理。我本想自己清,讓我爸看禾,但我爸不要我去拿掃把,就自己拿衛生紙在地上擦,一邊擦大概一邊有情緒吧,我又讓禾在旁邊看,我爸心裡大概不爽。我說想讓禾看到東西是會破的,因我一直想有這個機會,才能讓禾知道物體摔下去會如何,我爸就說「不是現在」。就像之前給禾吃豆腐啊、吃火龍果,我爸都覺得會弄得到處都是,「不是現在」。

因為要找一個podcast給盟慧聽,重聽了一段共學夫妻的訪談,裡面講到他們夫妻不會排斥在小孩面前吵架,會努力去協調、達到共識,不是小孩睡了大人才吵架,明天裝沒事。這讓我想到這好像是我欠缺的東西,我不懂得協調,跟伴侶、跟夥伴,我害怕衝突、害怕不同,什麼都不講出來,我擔心協調會影響關係,我沒有浸泡在良好的協調經驗中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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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29(三) 諮商結束、得被協助的人生

四次諮商結束了,沒有上次那麼激動,就是去了解我爸 與我媽是什麼樣的人,我爸是謹慎的、我媽是潦草的,我其實是討厭或埋怨我爸不去處理他們夫妻關係的。我希望他們對我的事情有所好奇,我發現我爸媽的不和諧影響著我,單跟我爸在,或是單跟我媽在,好像那個動力會不一樣。最後諮商師跟我分享他跟媽媽的互動,他透過跟媽媽分享過去的經驗,得知當時媽媽方面的想法與壓力,就比較能夠理解當時發生了什麼事。我想確實,很多事情是我這方面自己的感受跟想像,可是我好像也有點害怕去知道他們的那方面,我怕我建構起來這麼久的劇本,全部崩解。就像我爸寫了日記,還裝訂成冊,但是我覺得他若有一天不在了,我也沒有勇氣去打開來看。寫到這,想想,我們究竟要帶著什麼離開呢?誤會?理解?為什麼開啟那扇門,對我來說好難,光想到就流下了眼淚。

每個禮拜出來一次,心裡有很多掛念,諮商一小時,去還書或還玩具,再去買晚餐,就趕著回家了,一點都不敢耽誤時間,怕我爸撐太久。今天終於花了20分鐘,在外面吃了肉羹麵,最後也是匆匆離開。很難過這些感覺,為什麼都要別人的幫助才可以維持基本生活,每天都很難好好吃一頓飯,我吃飯時,我媽雖然會幫忙看禾,但那感覺就是他也有他的事情急著要去做,或者是他也有點hold不住,我接手時他給我的口氣都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,我也很難放心吃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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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/30(四) 慈濟公園小歐盟

早上出門,大家講到肉圓,想說藉此跟我爸聊個天,我問說那以前有有名的肉圓嗎,結果他的口氣就是他們小時候哪有這種東西,也不會去逛街什麼的,講到最後我就說隨便你,不跟他講了,有必要用那種很厭世的口氣嗎?還是覺得我們過太爽?

所以去慈濟公園他也沒下車,我看他帶吉他,不確定他本來的意思。禾在公園跑來跑去我有點吃力,雖說有沙坑,但那個樓梯跟河邊的護欄都是要看著的。

今天小歐盟來,圓恩是我在實踐班跟換換愛都有交集到的人,只是不確定他就是圓恩,我覺得我們是頻率相近的人,我也喜歡他。他說到進入家庭與育兒之後,先前累積的能力與經驗不知道用在哪裡,跟我的狀況大致類似。我話實在很多,但我真的沒想到又會講到哭,昨天才問諮商師,我想知道在我心裡的這個東西是有一天會不見的嗎?

讓我哭的點,是那句,我們不是有錢有閒才來共學……我有我理想中的育兒圖像,但是我沒有找到那個社群,我也希望可以跟孩子一起工作、一起生活,但現況是我只能跟他待在家,而且每天都是未爆彈。只是有天跟我爸去賣場,看到一些三寶家庭,心裡想著,他們大概也不會共學吧,光為生活就忙不過來了,也想著,我現在光養自己跟孩子都養不起了,比那些不能來共學的家庭還不如,人家至少有讓孩子溫飽。

最近的禾特別難帶,我常常沒有自己的時間,我醒他就醒,整日就旋旋轉轉靜不下來,又回到前期,我真的好害怕跟他在家一整天的日子,有時候我會推他出去,像之前一樣只是為了打發時間,但那心情,很低落,很像什麼沒有被滿足一樣。有時候的感覺是很沒目標,不知道這樣下去日子要怎麼過,為什麼要活著。最近也在安排南下的旅程,可是沒有上次那麼想要出走,會質疑自己還有本錢這樣浪漫嗎?感覺如果這樣下去好像需要部份托育,但很多事情我也還想不清楚。

mina的回應讓我瞭解到,世界不是只有我們這些偏向女權主義者,光譜上也是有願意進入家庭分工的女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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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/1(五) 深波圖書館、禾大摔

下午一樣去光田,禾累累有一點不想跟語言師玩,但看到好玩的東西還是眼睛一亮,他跟語言師玩的時候總有一種特別的笑容,像是好奇會發生什麼事一樣。語言師要我盡量多模仿動物的聲音,他說像這些聲音也會協助他發音。

離開醫院後,我決定揹禾走去我爸停車的圖書館,之前禾小的時候走過一次,我看地圖十分鐘應該不成問題,實際還是很累。而且風很大,我跟禾誇張地說風很大的時候,他有發出「大」的音。

到了圖書館,我爸看到我們有些驚訝,主要是深波圖書館剛整修好,我也想來看看。結果帶完禾上廁所後,讓他四處走,他先想亂拿非硬頁書區,我就把他帶去嬰幼兒區,但是那邊有階梯。

我在後面拿著禾剛剛拿走的裝飾玩偶,準備歸位,來不及跟在禾身邊,我知道有階梯,但也想著禾應該能夠處理。結果第一階,禾撲倒了,他自己起來,第二階,階距更大,他還是沒看到,整個踩空,這下真的摔得有點重,我是親眼看著的。

我沒跟在身邊是我準備拿玩偶去歸位,同時我也想給禾足夠的信任。禾大摔後趴在地上,我丟下玩偶去抱他,他果然大哭。好處是,他還蠻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,所以哭一陣子後就止哭了。我爸也來了,還沒摔之前,本來想說可以讓我爸陪他逛一下圖書區,但眼看嘴巴在流血,我不想給我爸,等會又念念念。我就陪禾看一下書,也準備看要不要借書,我爸就冷冷地說要回去了,等一下車多。

我回想起我同學之前帶孩子來跟我們吃飯,結果孩子也是摔倒了,他就擔心回家無法跟先生交代,當時我還真無法理解。另一方面,我覺得圖書館本身的設計有問題,但又因為我可以陪在禾身邊但是我沒有,所以覺得自己有疏失,就不想去討論圖書館的問題,讓我想到圓恩說的,我們傾向咎責自己,或是自己想辦法解決。

接連三天,禾先是在我們家樓梯,輕輕滑落幾階,我也是看著他的,光是相信沒有用,他就是想睡。隔天,在慈濟公園,禾也是最後想睡到,低頭撞到石頭樓梯,頭上一大包。再隔天,就是深波圖書館的階梯,我一樣認為是想睡。就算千萬人問我為什麼覺得他想睡,我只能說就是我身為他媽媽的直覺。他的右膝因為摔倒終於屢次受傷,出生到現在第一次用OK繃,有看到白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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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成長]會自己玩積木了,大塊的樂高積木。感覺比較像在講話的發音「大」。看到繪本裡的母子,我說媽媽時,他會轉過來指我!下面長第四顆牙。看到圖卡與繪本上的動物或物品等,可以正確指認。

[睡覺]最近睡覺床上有夠忙,有各種圖卡,書本,講話講到口乾。也帶了兩個玩偶,小鯊魚跟小恐龍,禾之前是沒有任何安撫物的,現在也不算,但就是會有一些互動,如給小鯊魚喝內內喔、拍拍小鯊魚等等。有時還拿了電話來、拿仿真玩偶(妹妹)來,我們有時累到睡在滿床的書堆雜物中,真的是我從來沒有的體驗。

有天在床上我想說跟他唸謠,講到小老鼠,結果他就指外面,我想起遊戲區有小老鼠的繪本,這老兄又準備給我爬起來,我就快速跟他說你是想到那邊的小老鼠書書是嗎?我們讓小老鼠休息,請猩猩陪你睡覺好嗎?他就下床去拿猩猩圖卡,上床陪他睡覺,化解一場又要跑出房間的危機。講話真是不可不慎,講到什麼他都會連結起來。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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